COVER STORY|劉青雲‧古天樂‧彭于晏 一種魅力三種表述
當攝影室內齊聚了劉青雲、古天樂、彭于晏三人,把這裡說成香港的電影圈也不為過。一位是經驗豐富的影帝,一位是如日方中產量極多的中堅,一位是以超新星姿態冒起的年輕人,他們各自表述了男人在社會中某個存在位置。但不同的位置也好,總有個核心足以帶動他們向前的步伐,那力量,都是來自他們最親的人。

突破
上一次見到劉青雲時,我在協助拍攝,把紙碎拋在他的身上,塑造一個萬天飛花的效果,此時,同事失手,把未處理好的紙拋到他身上,他突然轉了身,扮起惡來:「誰想謀殺我?」冷場變成了笑位,大家都忍不住笑了,劉青雲在場時,就是擁有這種奇妙的凝聚力。
在劉青雲的說話中,每十句八句就總會出現一個「幽默位」。他不是想刻意搞笑,但就是很容易把對話的氣氛,變成朋友交談的場景,輕鬆地做回自己,用他獨有的親和力,將自己的想法與別人分享。「我是一個會思前想後的人,不過,當我認為這件事是對的、應該做的話,即使我想來想去,也會不理所有外在的條件,定下心就去做。好比之前當上金像獎的司儀,我自知不是個做司儀的材料,沒有急才,說話有時又唔清唔楚,但我下了決定的話,就沒有東西可以改變我。」

有她
劉青雲在大眾的心目中,一直都等同於「顧家男」的形象,當年他拿最佳男主角獎時發表了一篇太空論,令不少男士都深同感受。劉青雲有時演的角色需要背負沉重的包袱,要離開角色,做到自己,不一定是一件易事,不過,有了家,他就可以安心地放下包袱;正如你不顧一切埋首於工作,打拚得累時,也想回到屬於自己的安樂窩。
問起他對於「家」的第一印象,他不消一刻就說:「以前有一句是說:有你就是家,而我太太就是我的家。」相信他一定沒有感受到這句話的威力有多麼的大。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愛的宣言,比起太空論更為直接、甜蜜。「與她的相處,跟一般的夫婦沒有大的分別。我拍戲,她處理家中的事務、照顧我,有時也會為些小事爭吵,但我們不會在意是誰輸贏,因為都是小事而已,過了去,不時哄下對方,對她好,就沒有問題。」 劉青雲追求平凡而快樂的生活模式,在工作上,他繼續可以發揮自己之長;拍戲過後、放假時,以平凡的「劉市民」身份,普普通通地逛下街市,買菜下廚。不需要山珍海錯,吃得簡單健康,有她在身旁,對他來說,已是最平凡的幸福。

寡言
古天樂步入拍攝場地,有一刻以為是身穿黑色褸的「行者」,準備進入「作戰狀態」。然而,拍攝的過程中,由準備眼神,到擺好姿勢,那些許多需要耗去體力的事他絕不馬虎。說古天樂是一位「行者」,是沒錯的,他講求的是效率、快而準。
與他對話前,你先要走入一座屬於古天樂佈置出來的「迷宮」。好像在玩「過關遊戲」,你不知他的下個回應會是甚麼,「推測」不易用於古天樂的身上。他說:「要受人尊敬的男士,條件是要做回自己,少說話,用心做好眼前的工作。」默默耕耘,專心於拍電影,你看每一年有幾多香港電影裡可以找到古天樂的身影,就知道他的努力有幾多。一向寡言,、予人冷酷的感覺,今次在新電影《危城》中,再次演出反派,角色更是一個不講道理,想殺人就殺人的軍閥少帥。「其實我都幾喜歡演奸角,曹少帥的壞,是你難以估計的。我行我素、亂殺人不過是為了尋開心。像他那樣沒有目的去殺人才是真的壞人。」

電影中,劉青雲要練長鞭,彭于晏就練大刀,古天樂的角色被設定為軍閥,用的是金槍。三雄相遇之時,當中矛盾、角逐、黑與白、是與非相信是最令人期待的場 口。「三個人當中,我用的是槍,看似比較輕鬆,但拍攝前的準備功夫也不會少。演員的功課是必須非常熟讀劇本,初稿的劇本與十幾稿後的故事,在人物的角色上 可以有很大出入。從劇本中了解角色,與導演、眾演員圍讀,精益求精投入角色,就是我的方法。」
古天樂擁有一個每個男士都羨慕的玩具倉,絕版一比 一的黑武士、Ironman兵團。要說他是個英雄電影痴也合理。你或許以為他最想挑戰的角色是英雄人物?然而他卻秒回你一句:「我想做太空人!做太空人不 需要準備太多。你如何上太空準備角色?」也是,如果你有看過外國講太空人片的電影花絮,你或許會笑出聲,少了後期的CG製作,演員們就像對空氣做戲一樣, 不明不白。拍攝前準備是不多,但拍攝時,卻要無比的專注,而這份「專注」在工作時的古天樂的身上一樣可以看得到。

宅男
古天樂與「宅」可以連在一起?偏偏,一向神秘的他,卻又在言談之間,透露了他的秘密。「有次我拿起手玩一個宅男指數的心理測驗,結果10題中了7、8題,說我是宅男也沒有錯吧。」工作、回家點對點已是他的多年習慣,他反問我,在報紙雜誌上有幾多次會被拍到他在逛街?在我印象中,除了宣傳之外,一次都沒有。家,是他覺得最舒適、最自在、最無壓力的地方,與父母同住多年,家對他來說,有著特別的意義。
用一個字詞去形容古天樂,冷酷?神秘?寡言?正如我所說,他是一個「迷宮」,過了好幾關後,原來這座「迷宮」也有屬於他的「機關」;而關鍵就是先要說,一個「家」字。黑色,可以說是他獨有的顏色,可能你會想像他的家是充滿黑白灰的佈置、與電影英雄片有關的裝飾,原來也是一個外人冠上的「假象」。「我的家其實色彩繽紛,當時的設計師還跟我說,這不是你的特色,你真是決定落實這種裝潢?家不是只有我一個人,家應該要溫暖,為何不繽紛?」
工作接工作,兩岸三地拍攝、宣傳、訪問,行程排得滿滿,讓他更懂得珍惜與家人的相處,「曾經我爸生了一場大病,此時,我媽卻說了句早知我們就一起去旅行,後來我爸病情大有進步,我就決定不時帶他們周圍去玩,去哪個地方不是重點,而是大家相處的時間。」他淡淡地講出他與父母關係,一切在心中,有趣的是,他說著說著,談到自己的媽媽,「她變得外向,常常與朋友練粵曲,有年聖誕節,我買了一堆火雞、食物回家,準備和他們慶祝,誰知她出去玩,只有我和我爸,在電視機前吃火雞,兩個大男人就是這樣過聖誕。」他回想起往事,語氣仍是同樣的古天樂,不過在言詞之間,就卸下了「迷宮」的牆,做回家中的「他」。

執着
彭于晏加古天樂的化學作用十分有趣,彭于晏是個典型的台灣男生,活潑、多話、熱情,有時會逼得平日冷酷的古天樂用了一種「哥哥」式的眼神笑著看他;這是拍攝以外的陽光男孩。一旦開始了拍照的模式,彭于晏收起平時招牌的笑容,一秒投入,把握每次攝影師按下快門的時刻。
外 貌出眾是入電影圈的優先入場券,不過,要成為一個出色的演員,扮演不同的角色才是首要的任務。對於彭于晏來說好像有點不公平,要擺脫外間給他的「靚仔」形 象,可能需要比其他人花上更多的努力,才可以得到大家的認同。直至與張家輝合作的《激戰》電影上映之後,他才算是得到更多港人的關注。「今次在新電影《危 城》中,我會以一個全新的形象示人,演出武功高強的刀客浪人,他是一個住在山上五年的高手,我把牙齒弄黃,特別曬黑,弄了些亂鬍子,這個不一樣的造型,可 能說是我從影以來最髒的一次,不過我自己卻很喜歡。」 說起電影,他馬上身向前傾,手舞足蹈,說個不停,好像想把他的想法一次過與其他人分享。在他的眼內,你可以清楚看到他對電影的熱情和執著。

拍了好幾部以青春運動為主題的電影,《翻滾吧!阿信》、《激戰》、《破風》,「陽光男孩」早成為了他的另一個別名,每次都是對自己的體能和毅力的挑戰。「如果對電影不抱有堅持,我覺得很可惜。我想每一部的作品都是生命中的一個很好的紀錄,即使有天我不再做演員,這部電影仍然會保留著,成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。如果說運動類電影會把我定型,倒不如說我會不斷地把難度提高。《破風》是體能要求最高的一部電影,我喜歡把握每次機會,同時突破上一次的經驗。而今次的挑戰是洪金寶師傅特別幫我安排的。他把最困難的動作交給扮演刀客的我,不少場口更是與吳京大哥對打,過程十分過癮,而且這次的角色亦正亦邪,觀眾入場才知他的真實想法。」 做人很難把事情做得完美,彭于晏喜歡在電影中追求新目標,建設自己的電影路。在路上,不可能永遠都平坦。遇上演技上的困難時,幸運地擁有不少前輩在旁。「拍攝的過程中,青雲、古仔對片場的改動已經習以為常,但出現意料外的事情時,我其實也難免有點緊張,幸好有青雲。他說了一句令我很深刻的話:。『一旦確定角色的性格,就不會有問題。』我不是天生的演員,還要花更多時間去學習、去實踐、去找出自己的方向。」

簡單
家對彭于晏來說?「很重要」。簡直而直接的一句,貫徹他的孝順仔形象。「男人要不忘初衷,你要記得自己對工作的熱情,同時 也不忘你的家人。由於經常拍戲,回到家,我就不願離開家半步,這是我休息的地方。即使拍攝辛苦、多疲勞、或者是灰心的時候,回到家,一切都成了微不足道的 小事。」
彭于晏的家人不時出現在他的社交平台中,簡單的生活,比如陪媽媽散步,與她一起做運動,已經是一種平凡的小確幸。「其實我媽不太 懂得做菜,不過我卻最喜歡她做的茶葉蛋和蕃茄炒蛋,有人照顧你的需要,有人幫你收拾房間,關心你的一切,你還求甚麼?」這可能就是台灣人和香港人的分別, 過著淡然、簡單的生活,閒時做幾道簡單小菜,看過電視,在夜市吃吃宵夜,少了點物質生活的追求,珍惜與家人的時間,比起每天都與時間競賽的港人,或許台灣 人簡單的生活模式已經足夠讓我們學會更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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