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over Story｜大明星．小人物 馮德倫

早早知道今次要再跟Stephen拍攝封面，我已說第一條要問他的問題，就是甚麼時候重啟《老馮日記》的續集？《老馮日記》絕對是他的經典作之一，至少我是這麼認為，小品幽默的處境短劇，在香港影視歷史中甚為少見，以幽默筆觸捕捉明星日常生活點滴，是一部最能反映他一直以來甚少有人留意到其幽默感的作品，每一集我都觀看超過五次，十集累計起來，我總共看了五十次以上，我是《老馮日記》專家！

「為《老馮日記》拍續集的構想經常都浮現。」這已是我第三次問他同樣的問題，而他在數年前第一次答我，已經是這個答案，我真的等到「頸都長」，「大家看電視、電影的趨勢不同了，我還在思考究竟要以一個怎樣的形式去呈現？未必再是之前那樣以半小時劇集於電視上播上；播放平台又是一個問題，大家今天少了看電視，選擇多了，甚至連演員們的表演方式都未必是以前那一種，很多問號在我腦中仍未有答案。」但Stephen強調這都是形式的問題，《老馮日記》的核心絕對不會改變，就是題材仍會維持小品風格，聚焦大家有共鳴的小事件上。

我直接地問他：「那大概甚麼時候成事？」他笑了笑，像是被我的心急嚇到了：「會的會的，但不知道甚麼時候。」我們都大笑起來，但他補充這些年來，他一直保持著記錄生活趣事的習慣，將生活中的趣事存檔，像是為《老馮日記》的續集做了很長時間功課一樣，「經歷了這麼多年，一定有很多事發生了，我怕自己會忘記，所以一直以來都會把有趣的寫下來，這是一個習慣。」老實說，比起《老馮日記》續集，我更想有機會窺探一下這本真正的「老馮日記」。

Stephen跟我分享了一件近來的生活趣事，像是給我這個《老馮日記》忠實粉絲的一點甜頭：「有一次我去行山，路上遇到一班行山客待在一個角落，碰巧他們想拍照……」按照正常思路，一定以為是想跟這位大明星合照吧，但事情真是《老馮日記》般的情節，「他們上前問我可否跟他們合照，但不是邀我合照，只是拜託我幫忙拿相機拍他們的合照。其實我沒所謂，拍完照便還給他們相機，我就繼續前進行山，接著我就聽到背後那班人在討論：『他好像是馮德倫。』然後就有另一把聲音說『唓！那又怎樣？又不是周潤發。』我覺得這件事很有趣。」面對這件行山「趣事」，Stephen坦言他沒有一絲難受，是真覺得很搞笑，「如果我介意，我就不說給你知，貪『馨香』嗎？哈哈。」

他解釋道：「我一直覺得我們做娛樂事業的，其實在社會中不是甚麼重要的行業，沒有了我們不會太影響到社會的發展。」他強調在娛樂圈打滾多年，他從不將明星身份看得太重，「娛樂圈雖然無時無刻看起來都很熱鬧，又是最多人聚焦的行業之一，但它絕非世界核心，所以我都會以平常心面對，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。」身為「大明星」的他反而習慣用這種「小人物」視角看世界，這種平衡沒有令他失去了明星光環，反而讓他拋開了明星包袱的束縛，更自由地探索新領域。

訪問當天，剛好是他跟雷頌德（Mark）限定重組樂隊Dry登上陳慧琳（Kelly）演唱會當一場表演嘉賓後不久，社交媒體瘋傳不斷，渴望他們重組的呼聲相當高漲。是的，Stehpen曾經是以樂隊Dry成員的身份出道，這次重操故業，他自己也有點意外，「其實我本身也沒有計劃去做嘉賓，是真的。」他說起這次的故事，「那時我剛好回到香港，發現Mark回來了，我們很久沒見，所以我便聯絡邀他一起喝杯咖啡，他的回答是在忙Kelly的演唱會，叫我不如一起上台玩玩吧。我還說Kelly演唱會不是完了嗎？他完全沒有理會我喝咖啡的邀請，直接約我到紅館見面，還跟我說無論如何我都要參加這件事，最後我答應了。」就這樣促成了Dry跟Kelly在紅館台上唱起《紀念日》這首經典歌的「回憶殺」場面。「我有問Mark那究竟喝咖啡嗎？他說到紅館喝也一樣，來吧！晚上慶功宴再喝。」他笑笑道出跟Mark那份友誼。

「《紀念日》這首歌沒甚麼難度，所以我沒有緊張，反而之前有一次到澳門當Kelly演唱會嘉賓，要唱《北極雪》，這首歌有點難，那次就比較緊張。」雖然Stephen直言沒有回歸歌手事業的想法，但他還是很享受站上舞台的感覺，原因不是鎂光燈與歡呼聲，而是與一眾老朋友在玩的快樂，「這次在Kelly演唱會中能跟以前經常合作的伙伴再次走左一起，是我最開心的事。我是一個懷舊的人，但不是那種留戀過去多好的人，我很喜歡新事物，但同時亦會記住舊時光的快樂，不會貪新忘舊。」

我們的話題最終也落在Stephen最喜愛的範疇之中—電影，他說這些年影視的世界經歷著翻天覆地的改變，「你打開電視，在串流平台中你會搜尋到一百部好評如潮的影集，但你真正會坐定定觀看的，可能還不到兩部。」的而且確，今時今日我們少了很多熱情要走進電影院看電影，在家中的娛樂太多，遇上有好電影上映？不如多等三兩個月於家中開串流平台觀看吧，坐在梳化抱著貓咪欣賞，多寫意。

「有些電影是要到電影院看才感受到那種氛圍，不過沒辦法，這是一個大趨勢，我們從事電影製作又不會埋怨串流平台的誕生，因為沒有這些串流平台，我們的工作可能陷入更大的困境中，它反而救了我們。」Stephen說電影還是要經營下去，現在正處於一個轉變期，大家都在摸索一個出路，面對這個轉變，他認為要以創新為本，只有新鮮事才可以吸引到觀眾的好奇，哪怕是低成本、新科技等，都要大膽嘗試，所以你會見到Stephen已開展了新方向，就是他那「Bucket Man」的動漫IP，他說未來逐漸會見到更多「Bucket Man」的新動向，大家密切留意！

text by DESMOND CHAN 
photo by OLIVIA TSANG 
styling by PADDY CHAN & EDWARD CHUNG
hair by SEV TSANG@HAIR CULTURE 
makeup by HETTY WONG 
set design by ATHENA LEUNG