
人生充滿驚喜
俊朗的劉俊謙依舊的有禮及幽默,他跟在場的每位工作人員都有講有笑的。忍不住直接問他,上次才談及疫情時他到了台灣拍攝的感受,當時《此時此刻》剛剛在Netflix 上映,而《小曉》也快將在香港上映,而現在他在台灣很受歡迎有何感覺,他看進我眼裡,回答說:「很多事情都是意料不到的!當時在《此時此刻》中的演員來說,裡面全部都是最當紅的台灣演員, 最不紅的就算是我了, 唯獨是我一個沒有人認識,也沒有設定甚麼心態或拍完之後會想怎麼樣,當時只是想快點回香港,畢竟疫情期間我留在台灣差不多半年了。但想不到出街之後反應這麼好,所以我覺得這行業有時候真的很有趣,不是說你有多努力或你表現得有多好就一定有人看到,有時候也好像人生一樣,有些東西要來就會來,不來就怎樣也不來。對我來說,紅與不紅沒有很大分別,接到下一個戲時我一樣會非常努力去演,不會因為當紅而影響努力的程度,我反問自己當紅這回事有沒有建立到我任何所謂的信心呢?不可以說很多。所以,其實紅不紅對我去演出沒有影響。不過,說實在的也感覺很有趣,沒有想過自己在另一個地方突然有這麼多人欣賞自己,感覺很奇妙。當時突然間知道自己在網上討論度這麼高,我有點反應不過來。我覺得在台灣創作時開心的地方,是大家會花很多時間做準備,會很早就跟導演談角色,因此才有《此時此刻》導演將我的角色變為聽障,否則角色就不夠合理。(比如從故事細節合理化這麼靚仔怎會追不到女仔,還有國語發音不夠標準等狀況)」

兩生花的男生現實版
近日推出了好幾個有劉俊謙出演的電影作品預告,比如鄭保瑞執導的《九龍城寨·圍城》及張家輝執導的《贖夢》,還有他跟范少勳出演的《我在這裡等你》,畫面好漂亮,而且很多人都說他們兩人很相似。他分享了《我在這裡等你》的拍攝點滴,說:「這套電影去了很多景色迷人的地方拍攝,基本上全部都是坐很久的車才到的地方,差不多繞了台灣一圈,拍了一個多月左右。這套電影是我在疫情的時候在台灣第二套拍攝的作品,是拍攝完《小曉》後的演出,這套之後才是《此時此刻》。我在台灣很少朋友,尤其是演藝行業的,而范少勳是我在拍攝後成為了朋友。」

看完兩位充滿詩意的預告,人靚畫面靚,覺得你們外表相似嗎?他笑起來說:「我覺得有一點點的,有某些角度是特別像,尤其是大笑的時候。不過個性就真的很不同,他是傾向樂觀的,我沒認識過這麼樂觀正面的人,他就是一個如此簡單的人;我就比較複雜,常常想得太多。」此外,還有準備在Netflix上映的《誰是被害者》第二季,上次《此時此刻》就因為國語說得不像本地人,因此將角色改為聽障而將口音不對合理化,在《我在這裡等你》飾演香港人失意的作家也很合理,這一次要飾演基金會執行長應該真的要好好苦練了。他說:「我真的有苦練,但是拍的時候也免不了會有些口音,大概需要在後期配一點音,才能將效果做到最好。」

跌進完美漩渦
這些年來,劉俊謙一直不乏不同類型的機會,黃子華舞台劇《前度》、ViuTV電視劇《教束》、本土電影《幻愛》、台灣電影《小曉》、Netflex串流《此時此刻》及《誰是被害者》第二季,每次接到演出機會,走進不同的媒體及覆蓋不同地方,看似手到拿來而且得到評價很高,一切都是順風順水的。他聽到後笑起來,回答說:「如果有人回答你事業上沒有困難的話也真是厲害!坦白說,每次對我來說都很困難,而我個人很困難的就是……我將事情變得很繁複,很多時候都會想怎樣可以做得更好,因為有這個想法就讓每一次都變得好困難,無論是自己的角色或是因為一部戲,我要透過角色來講好這個故事,要將一切做得更好,帶來更好的意義。我比較悲觀,以前經常有時候會看play back,死盯著看自己的演出,心裡就會想這次會不會做得不好,糟糕了怎麼辦?而現在,我的進步位不是樂觀,是不要經常覺得自己不行,覺得做得不夠好,然後比壓力自己,只是我盡力不看,提醒自己盡了力就足夠。」

他深呼吸,再補充說:「做表演做久了,很容易有時候變成了一種慣性或它成為了一個工作。我經常想,每一個作品的演出都好希望自己好好享受,希望可以帶給我意義。但這樣想的話,我就把自己推入另一個死胡同。說真的,人生哪有這麼多位置都有意義,有人說過人生本身就是意義的本身你要去尋找意義這件事,哈哈哈。自省能力我唯一容易稱讚自己的事情,自省能力是高。但是很多時候我都不是很懂得看自己 in a positive way,不會形容為不安,但大概因為不滿足而覺得總可以做的更好。」

夢想與目標
記得疫情時見過劉俊謙,當時他提及開始寫劇本,此後每一次見到他也問他進度如何,他說:「劇本計畫是一直在進行中的,持續的寫,希望有一天可以完成。我也問身邊的編劇朋友,大家都說要寫十幾、甚至二十幾稿也是正常的,我現在寫了幾稿出來,但還不是很滿意,依舊在不斷思考,希望能夠再理解清楚自己到底想寫甚麼或表達甚麼。」劇本完成後,他將計畫執導。「我是一個畫面強的人,可能我的成長從讀APA開始,是看歐洲電影和日本電影比較多,他們有多種不同的風格或故事的靈魂,我希望好好去想清楚應該怎麼說這個故事,說故事我可以平鋪直敘,也可以傾向很大的起承轉合,又可以選擇很瘋狂很風格化,甚至可以好像 Wim Wenders 執導的《新活日常》那麼淡然,選擇有很多,暫時仍未有定案的。」訪談之中,我們談到了夢想,他輕輕的說:「小時候踢球就夢想當足球員,打籃球及游泳又想入港隊,但我不擅長運動。然後讀演藝的時候,又會有夢想說有一天我要加入歐洲劇團。長大了,反而少了講夢想。到了三十歲,因為生活上有很多實際事情需要處理。又有時候,拍戲或表演變成了工作的一部分,此刻如果你問我想做甚麼,我會說如果我可以創作出一個故事無論是舞台劇、電影或者哪個媒介也好,那件事出來很能觸動到我,同時間也可以觸動觀眾的話,那麼我覺得我已經會很開心了。」
photo by KEITH CHAN
assisted by CHING
make up by SHUEN KONG @ WiLLWong
hair by NICK LAM @ Two Two Hair
wardrobe by FENDI