專訪導演卓亦謙Nick｜「完美」是自然而生的產物

很多人，包括我，都認為「完美」是要苦苦追求，需要經歷失敗、努力、恆心等，一點一滴堆砌出來的，但Nick卻說：「我認為『完美』的詮釋有很多種，可以是一種結果，可以是一個狀態，但我更認為是某個時刻的感覺。」可能是藝術家的習慣，總喜歡隨心出發多於處處計算，「舉一個例子吧，如果我在台上唱歌，當下非常享受現場氣氛，感覺在做自己最喜歡做的事情，即使唱得不好聽，甩拍子、音不準也好，我都覺得這是『完美』，因為我享受其中。」他解釋著他的「完美」時，的確令我眼前一亮。的而且確，追求完美為的是甚麼？可能就是給予自己滿足感、成功感，但其實你在過程中享受，都可以得到這種感覺，在乎的是你想要結果，還是過程。

這亦解釋了他評價自己的作品《年少日記》時，為何稱它為「不完美的完美作品」。一開始聽他這麼形容時，我聽得一頭霧水，畢竟他是香港金像獎、亞洲電影大獎、香港電影導演會年度大獎，以及台灣金馬獎的「最佳新導演」得獎者，多方的肯定還說得《年少日記》這麼差？他解釋道：「《年少日記》的『不完美』在於劇本及剪接，甚至每一個鏡頭都可以做得更好；而它的『完美』，在於我已經出盡全力去拍攝與創作，每一次拍攝都令我筋疲力盡，我沒有後悔，非常享受製作的過程。」

曾經有人說過「不自知的追求完美是一件很危險的事」，Nick亦明白這個道理，坦言早已接受了自己的能力有限，追求百份百無誤的結果是不可能的，「完美」在他心目中有著另一番解讀，「如果說《年少日記》令我覺得『完美』的地方，還有兩點，就是遇上這班台前幕後的緣份，還有那段跟熱愛電影的大伙兒一起合力拍戲的時光。」正如他在第4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典禮中，奪得「新晉導演」時所說的一番感言：「不要忘記你有多幸運，在拍戲時能遇上一群很好的夥伴和你同行，他們陪伴你亦幫助你，令你成為一個更加好的人。」

根據Nick的看法，「完美」其實就是一段時光，一段你有否快樂、感動的時光。「所謂完美的電影，我覺得在於能否有某個時刻令觀眾感受很深。」他強調這個時刻是不可以計算與刻意打造，只有隨心而發，結合當下情緒、環境、感受，就會自然發生，就像你沒得計算未來會遇見甚麼一起渡過怎樣的時刻令你快樂。「人無完人，我怎麼可能計劃拍出完美的電影呢？其實《年少日記》平均每個鏡頭只有兩、三Takes就完成，最令大家感動的兩個鏡頭：盧鎮業看日記最後一頁時的傷痛，以及黃梓樂臨別擁抱弟弟的這兩個時刻，都是一、兩Takes就完成，因為那種情感是自然而發，是最真實、最好的反應。」

電影就像當天Nick佩戴著江詩丹頓Traditionnelle系列的萬年曆及陀飛輪腕錶一樣，Traditionnelle系列透過精密複雜的技術，向百年傳承的專業技藝致敬；而電影同樣透過千絲萬鏤的劇情、成百上千的工作人員一同努力下打造出來。可能你未必了解當中有多複雜，但總曾為它們的誠意、技藝、故事有所感動，這一刻就是「完美」。

text by DESMOND CHAN 
photo by VINCENT MA 
styling by EDWARD CHUNG 
video Producer : DESMOND CHAN, CINDY NG
director : CINDY NG
vidoegrapher : JOYCE CHAIR, LEO CHAN
video edit : JOYCE CHAIR
gaffer : C.T FUNG
VFX design : BEN LAM
photo assistant by AR WAI
hair & makeup by SHIRLEY CHOI 
wardobe by BERLUTI & EMPORIO ARMANI
special thanks to VACHERON CONSTANTIN